【筑城纪事之人与城】“贵漂二代”讲述27年奋斗史
近年来,随着贵阳经济的快速发展,出现了一个新的名词,贵漂。贵漂指来自非贵阳地区但在贵阳生活和工作的人们。而在上个世纪90年代,亦有大批外来人口涌入贵阳,为名副其实的第一代“贵漂”。
本期筑城纪事为您带来阿伟一家的故事。在1989年,阿伟的父亲葛大爷独自一人由山东菏泽鄄城来到贵州,时隔一年,阿伟的母亲苏大妈带着大女儿阿晶跟随丈夫脚步入黔,此后老二阿玺、老三阿伟接连出生,扎根贵阳。
故事的讲述者阿伟是葛先生的二儿子,今年于燕京理工学院毕业,本已在北京工作半年的阿伟,权衡再三,还是放下北漂的念头,回到了贵阳。“待在北京最终是留不住的,父母亲需要我照顾,自己也放心不下,所以选择回来”阿伟说道。
早晨6点30刚过,清晨的阳光洒在窗头,手机闹钟叮叮叮的响了起来,自从今年6月份,阿伟辞去在北京的工作后,一直待在家里。“回来找了一个会计事务所的工作,但公司不正规,去了几天就没有去了”阿伟如是说道。关闭闹钟后,阿伟花了三分钟的时间看了看微信,便走向厨房,拿着锅里的冷包子,急忙向大营坡赶去。
“开阳、开阳还差2个”阿伟不紧不慢的向人群吆喝着,并不时向远方的黑车司机憋了两眼。由于阿伟没有上班,葛大爷做着长途客运的生意,阿伟不时会到老爸工作的地帮忙,由于第一班车的时间在早晨7点30分,阿伟必须前到达大营坡揽客。
看着葛大爷头上的白发,阿伟不禁有些伤感。“这几年长途客运的生意不好做,老爸头上的白发也长了许多,滴滴、黑车还有火车线路的完善,都对客运带来了很大的影响,甚至有开阳的出租车也来到贵阳“抢生意”。图为开阳出租车停在大营坡路段揽客。
1989年,葛大爷只身一人来到贵州遵义,在遵义,葛大爷作为面点师傅在一家馒头坊工作,由于工作努力,馒头铺生意蒸蒸日上,2年后,老板看中葛大爷的踏实勤劳,便与他合伙在贵阳开了一间馒头工坊。图为阿伟指向曾经的馒头工坊。
儿时的记忆中,馒头坊好似仙境,水蒸气云雾蒸腾,馒头香扑鼻而来。在阿伟的记忆中,馒头坊的生意很红火,馒头每天都能售罄。“当时这一整栋楼都被包下来,一层作为工坊,二层住着工人,只记得老爸、老妈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装货”阿伟回忆道。
2003年盐务街北京华联超市开业,对阿伟他们家的馒头坊造成了巨大的冲击。“我们家的馒头论个卖,北京华联按斤称,算下来,北京华联基本不赚钱,但他们可以从其他商品中将利润找回来,我们不行,所以生意也越发冷清”葛大爷说道。最终馒头坊关门歇业,葛大爷也在2004年转行做起了长途客运的生意。现在,吉祥路也在紧张的施工着,挖掘机已开进居民小巷里,凸显着城市的变迁。
中午1点30分,阿伟沿着盐务街省政府走回北京路,由于近年来北京路因各种大小施工拆迁不断,对于这名在外读书的大学生来说,家乡的面貌在快速发生改变。房屋的倒塌带来的不仅仅是居住地的变更,还有人与人之间的距离。“很多老朋友都搬家了,现在也都到了上班的年龄,相聚的时间越来越少,这以前是放学后玩耍的地方,现已成为一片废墟”说到这阿伟叹了叹气。
挖掘机肆虐无情地对楼房“拳打脚踢”,楼房难以招架,不出十招便轰然倒下,围观的人们扼腕叹息,只得将美好寄于记忆的长河中。幸运的是,不少楼房暂时躲过这场“劫难”,依旧得到人们的青睐。八鸽岩路的花溪牛肉粉店经营时间长达10年有余,店内“巷深有好味”五个大字早已泛黄,此字为食客所题,以表对店家的褒奖与肯定。
作为家中的老三,阿伟是陪伴父母最多的那一位。大姐阿晶在2015年被公司选派到泰国负责酒店管理,薪资优厚。但作为长女,阿晶不时会向家中寄泰国的特产,并决定明年回到贵阳,陪在父母身边。
昏黄的灯光,色彩鲜艳的衣服,Air Jordan的鞋子,墙壁上slam Dunk的海报,透过房间,不难发现老二阿玺是位追求潮流的年轻人。阿玺现在在贵阳的一家服装店上班,虽说工作地点就在贵阳,但阿玺时常深夜才回到家里。
阿伟的妈妈在天香园饭馆工作,天香园这两年营业额下滑严重,这跟近年来贵阳餐饮行业发展迅速,市场竞争激烈有关,像天香园这样特色并不突出的餐馆在贵阳面临着难以生存的现实。
苏大妈每天的下班时间往往在9点左右,但由于天香园生意冷清,今天7点不到,苏大妈得以提前下班回家,准备饭菜,这对于一家人来说是少有的事情。
电视里,中央一台照常播报着新闻消息,葛大爷一边擀着面皮一边认真地听着新闻,而一旁的苏大妈则认真的包着饺子,吃饺子,对于山东人来说,是一种团圆与美好的期望,在阿伟看来,这样的场景,温馨而满足。
8点40分,电报一、电报二…建工巷内的孩子们正开心的玩着躲猫猫,阿伟则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屏幕,翻开报考注册会计师的习题,认真的学习起来。10月15日,阿伟将第一次参加注册会计师考试。“早日拿到注册会计师证,就能早日为父母分担压力,让他们好好休息,不再这么累”阿伟说道。
泛黄的老相簿记录着这个家庭的点点滴滴,虽说相簿已斑驳老旧,但依旧不断的增添着新鲜的血液。诺大的城市,岁月沧桑,世事难料,有得意,有失意,有顺境,有逆流,但每个家庭都拥有自己的希望与温暖,演绎着属于自己的坚强故事。图为2014年3月年大姐阿晶于山东菏泽鄄城老家结婚时拍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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